北山之所以是北山,无名无姓,只因是位于村子的北边。
可我缺偏偏记住了北山之南。
它静静地躺着那,海拔不高,不及城子山,却又起伏而上,立于村子北边,它没有什么资源,山体是石头的,漫山都是。山底端,与南岭交接的地方,一条小河笔直而过,汇入沂河,无所谓沂河源头一说,却也是沂河上游汇入较大支流。与河流交接的地方,那是一亩亩的耕地,玉米、小麦季节性交替耕种,土壤肥沃。山中部部分,原先是半乱石状态,90年代,村子里要建新村,在这一片规划宅基地,老村里的不少人开始在北山的乱石堆里开启艰辛创家历程,凡几十户,称之为新村。往山上行去,杏林交错,高矮相见,周边枣、核桃等果木依势而生,顺石而长。东部,大生产时期建造的渡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槽横跨田边和河流,南向进南岭,蜿蜒相接于桃花岛湖。渡槽进北山后,通过水泵站,穿北山而过,直达城子山。
公元二千年前后,北山历经大规模人工改造,山中下部,耕田重整,在原有杏林的基础上,一垄垄天地间,成片梨树一夜间破土而生,嫁接之后,秋风时节,硕硕果实挂地头,周边地区水果贩子争相而来。
北山之南,变成瓜果飘香的香饽饽。过杏林,仰头望去,却见北山山头,不像山东丘陵地区的其他的山脉,有的尖,有的圆,有的是崮,唯有北山,是一条线。儿提时代,我上山放羊,立于山顶,北山之北的村庄尽收眼底,往南俯瞰,南岭,河流,水库与良田,交错而坐,面面而语,仲夏时节,南岭的黄沙,良田的碧绿,颜色比肩而过之间,微风佛过,好不惬意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。秋意泛起,我撵着羊,从杏林一路吃向山顶。羊吃草,我虽不能直接吃羊,却也逮住蚂蚱,用狗尾巴草串起一串串长长的蚂蚱,螳螂有时也不甘落后,入我掌中,回家后也是一顿美餐。
杏林与山顶相交的地方,没有种植,是长长的石头带和村里人故人的家乡。
我牵羊而过,放羊于野草之原。找个石头坐下,与采石人攀谈。谈家长里短,听海峡两岸,家事国事天下事,再大也飞不出这石头边。
农闲时节,北山上大小石头窟十余处,立于此,闭上眼,“嘿~呀~”之声不绝于耳,锤击之声相伴而奏,石窟旁或横或竖,排列整齐的规则石头,就如仆人般静候他的主人的到来。上行几十米,柏林浓密。林下不远处,是一口水窖,通过他,通往村中,泽润一乡父老。林西是村的墓地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,一丘土,一棵树,一块竖石,就是一个家的故事,他们说这是村里最让人害怕的地方,天黑的时候总有大人带着小孩踉跄而过,暑夏之时,我也曾见过鬼火移动过,淡蓝的火苗忽高忽低的窜跑,我不动,静静的看着,看他远远的走去,却也没觉得怎么害怕,一丘土里住着的,是王侯张,也有可能是张侯王,风吹过坟茔,似是故人来。从北山望向山下的老家。南岭松树成荫,北山柏树苍翠,北山南的柏树盖过石头浅浅的得意,用苍郁的枝叶望着村里的故居低沉不语。今年元日,我从城子山山麓望向北山南,乡土戚戚,风声朗朗,柏树留出来的石头大道直通山顶。万千思绪,不语。夕阳沉去,借二哥家的一瓢酒,与亲友痛饮,归醉于村中。
北山的雨,不同于其他地方,小时候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,家里的责任田在北山下,我家改种树苗,是青翠的桃和杏,没过我的前胸,雨下起来的时候,风拨过树苗,夺走我头上的草帽,雨水斜斜的打过来,我的小脸瞬间青了。风不在的时候,它会偷偷的亲我,却留下大把的口水在我脸上,树苗娇羞的弯下了腰,捂上眼睛,低吟嬉笑。过后,小径泥泞,踉跄而行,北望,山间青翠,风清气爽。
北山之于他人他村,或是西山,或是南山。而我眼中,却是我的北山,北山南,那有心里一丘土的念想。
农历壬寅年清明于大港
后记:
故土无名,可能是某家的林,也可能是某家的地,一丘封土,积淀岁月,壬寅年清明将至,把此文写给远离故土的你和思念故土的人。
【作者简介】郑孝峰,山东沂源人,青年作协会员。
壹点号睡仙居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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