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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采曾言「翻译就是征服」！他主张翻译要放开手脚，不拘泥于原文的翻译。翻译在当今时代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，正是有了翻译这座桥梁，才让我们遇见更为广阔的世界。而不同的翻译观，也总是影响着在翻译一线辛苦劳作的人们。
今天是「国际翻译日」，我们再次聊聊「漫画翻译」，看看这和普通文字书的翻译究竟有何异同和特别之处。正因为这些漫画翻译工作者，我们才能阅读到更多「第九艺术」作品。您正在读的这本漫画，或许就是出自其中一位之手！
翻译漫画的译者都是漫画发烧友？
他们如何走上了漫画翻译这条路？
可能和我们猜想的不同，虽然有不少译者原本就很喜欢漫画，但也有些译者对漫画了解得并不多，或是机缘巧合看到了某次招聘启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事，或是仅读过几本漫画。在翻译面前，文体的区别似乎没有那么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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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雷翻译奖文学类奖项得主林苑的答卷让人眼前一亮！这位文学类图书的译者，在看了2018年安古兰得奖作品《托马斯·佩斯凯飞天记》（暂定中文名，法语原文：Dans la Combi de Thomas Pesquet）后，非常喜欢，马上就找到了中文版出版方后浪，于是“一不小心”就签了两本漫画翻译。另一本，则是改编自加缪的小说《第一个人》（Le premier homme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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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向大师致敬：马格利特》和“朦胧系列”的译者戴巧倒的确是一位漫画迷。她从小就特别喜欢看连环画、漫画，在法国留学的时候也会在图书馆借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漫画看，了解了很多口语的表达方式，所以接到翻译漫画的邀约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！她说道：
和翻译纯文字作品不一样，翻译漫画同时也是一种视觉艺术的享受；当然挑选作品时，会选择那些特别有“眼缘”的画风，翻译过程心情极度舒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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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画翻译和其他文体翻译的异同
很少有只翻漫画的译者，大部分译者可能都从事过文学、社科的翻译。漫画翻译非常有特色。相对于长篇幅、多长句和晦涩的人文社科翻译，漫画翻译口语多，用词通俗，句型较短。同时，漫画的语言节奏快，语气需要特别斟酌一下。这其中，后浪资深漫画编辑吕俊君（同时也是《榛子的味道》《灯塔》等书的译者）的分享，尤为意味深长：
漫画字少、要求多：一部作品的文字往往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有序言、旁白、对话、解释性文字等，文字风格各有不同；往往高度浓缩；字数多少要与字框大小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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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编辑的角度，可以看到很多平时不注意的细节，就连字框的大小也是在翻译中需要一并考虑的。而《摄影师》的译者余轶的点评也暗示着漫画的特点：
漫画的文字必须与图片相结合，语言需要更为简洁，更有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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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画中文字和图片的结合和互补，大概是漫画区别于很多文体的特色之一。
漫画翻译的困难之处
虽然大部分译者都表示漫画中对话比较多，但是对话多并不代表简单。
对于口语的表达，有译者谈到对话的流动性和俚语、方言可能是最难把握的。这些话语平时很少正儿八经地出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现在教科书上，都需要平日里法语的积累，才能更好地把握这些用语。《悬停的爱》的译者谢昱也提到，翻译口语中的粗话和脏话是比较困难的，毕竟中法间的文化也有差异，要找到合适的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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哲学类漫画可能是漫画作品中翻译难度比较大的一类。《拉比的猫》的译者张怡在谈及中译本时谈到“原作涉及的语种比较多，除主体的法语外，还有俄语、阿拉伯语、西班牙语、希伯来语、拉蒂诺语等语言……”《拉比的猫》也包含了很多宗教文化。可见漫画翻译，并不总是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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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类的漫画翻译也同样难度不小。戴巧谈道：
《马格利特》这本漫画本身就非常“马格利特”，没有平铺直叙地介绍马格利特的生平，而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是一个天马行空、甚至匪夷所思的故事，通常漫画在讲故事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文字来铺垫前因后果，因此需要译者也有一定的想象力，脑补故事的“逻辑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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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画翻译的乐趣
每种文体各有其特色，漫画翻译也自有其乐趣。不少译者在谈到漫画翻译的乐趣时，都提到了 “读漫画”。不知道作为读者，大家有没有考虑过这一点？分享几段译者眼中的“漫画翻译的乐趣”给大家：
吕俊君：配合原版书图文有声朗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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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思：多重身份以及身份的转换：作为读者近距离地感受到漫画引人入胜、令人忍俊不禁的魅力，然后作为译者绞尽脑汁地开始语言转换工作，再以读者身份去审视翻译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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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昱：漫画基本都是对话，很像话剧或电影。所以在翻译过程中, 需要译者像演员一样扮演不同的角色，以便找到最适合人物的字、词、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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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巧：对于艺术类漫画的翻译，漫画家在作品中运用了很多绘画元素，“用艺术表达艺术”。在翻译的过程，译者会花很多时间去了解作品中人物的风格、查阅其画作，也因此收获了很多“彩蛋”，真正读懂了这本书。这也是翻译一本书的乐趣所在。
译者对于漫画翻译的态度
文字翻译的稿费本来就偏低，大部分译者在接稿的时候，都会考虑一个因素：自己是否喜欢这部作品。而漫画因其文字简洁，是否就会失去很多希望挑战自我的译者的垂青呢？
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正如后浪另一位漫画编辑孟蕊（《阿兰的战争》《高卢英雄历险记》等书译者）谈及翻译时说过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话：“翻译有趣之处是在于翻译本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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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林苑谈到这个问题时，同样颇有哲理性：
漫画翻译跟其他领域的翻译本质上是一样的，也就是说，都是不同的，因为没有任何一本书的翻译是相同的。
又如吕俊君说道：“在局限里闪转腾挪反而更能逼出翻译能力。”由此看来漫画翻译还是很有挑战的空间，而尽心尽责的译者更是让人欣赏。余轶说：“让每一本出版的漫画，都能成为读者阅读下一本漫画的理由。”我想，这大概也是所有做书人的心愿吧！
最后，我想用孟蕊编辑的一句话来结束本文：“一页好的漫画所能传递的信息量是【我.爱.线.报.网.】根本不低于一篇短篇小说的，这种偏见应当通过实际阅读被破除。”
特别感谢为本文提供心得分享的各位译者和编辑们！也祝各位译者节日快乐！
文|索莱耶
图|部分来自于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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